无妄

【茂灵】恋爱循环（上）

#找不到正确度过平安夜的方式#
一
        灵幻新隆和往常一样从床上醒过来，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七点整。他从衣柜里扯过衬衫穿在身上，楼下的小黑狗汪汪冲着行人吼叫，和昨天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 昨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相谈所呆了一天，因为是平安夜所以考虑到大多数人都忙着谈恋爱去了，破天荒地，新隆也给茂夫放了天假，这孩子帮他忙也很辛苦了，偶尔让他去享受一下人生也不错。

        小酒窝不在，芹泽不在，于是孤家寡人的他又去了常去的街边小摊喝了半宿的酒，迷迷糊糊醉醺醺地摸回了家。

        今天倒是没有宿醉的感觉，想到昨天自己那么喝酒今早醒来反而精神奕奕，新隆不禁在心里感叹了句久违的年轻的力量。

        和往常一样，新隆打开电视机，从昨夜开始就下起了大雪，如果今天的雪势依旧很大，那他干脆就在公寓里窝着过一天好了，反正是圣诞节，反正是和他没关系的节日。

        “……今天是12月24号土曜日，今晚八点左右预计有小到大雪，希望在外游玩的情侣注意安全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他听错了吗？震惊的灵幻新隆连忙换了几个台，无一例外显示着今天是平安夜。这是谁搞出来的奇怪的把戏让他出糗的吗，灵幻赶忙走到日历前，写着24号的那个格子还没有画上叉叉。

        一定是有人在整他，抱着这样的心态灵幻新隆给茂夫打了个电话，希望对方告诉他他只是遇到了别人的恶作剧。

        “师傅，有工作吗？”对面传来影山茂夫的声音，听起来对方还在吃早餐，口齿不清。

       “龙套，今天是什么日子！”灵幻新隆强迫自己冷静地问，拜托，一定要是恶作剧。

        “今天不是24号平安夜吗，师匠，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茂夫的话让新隆如坠冰窖，从头到尾袭上来一股冷气。灵幻的头脑一片空白，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下来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心里却像是炸开锅了一样，一万个灵幻小人在同时呐喊着，灵幻新隆你完了，你肯定被卷入了不可思议的事件中。

        “师傅，你怎么了？”久久没有听到灵幻的回话，茂夫有些担忧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 “啊，没事，茂夫呐，你今天放学还是过来一趟吧。”灵幻新隆头脑发昏，麻木地挂了电话，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。

        如果是恶灵的话，现在去厨房吃几口盐有用吗？

二
       茂夫一下课就来到了相谈所，因为师匠的叮嘱他特意向社团请了假。

        他来到相谈所的时候一个客人也没有，只看到师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望着电脑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 “师傅，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吗？”他开口问道，早晨在电话里师匠说的支支吾吾，他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事。

        见茂夫已经来了，灵幻停下手里的鼠标。他颓废了一个下午不知道干什么，身边的一切都提醒着他又过了一次平安夜，点开的网站更新和昨天一模一样，妈妈的催婚短信也在正午的时候发过来，芹泽打电话问自己要不要吃苹果，一开始他以为是梦，但现在只能接受了。希望是恶灵搞的事情，这样茂夫就可以解决了。

        “茂夫，你仔细感受一下，”新隆撑着桌子站起来，“相谈所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详的气息？”

        师匠这话说的茂夫一愣，在他的认知里哪里都可能充斥着恶灵，不谈自己每次来都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“打扫”一下，小酒窝也不会允许别的恶灵出现在自己的地盘上。

        “师傅，我什么都感觉不到。”茂夫摇摇头，向新隆说。

        不是恶灵搞得鬼？灵幻一开始还没听清，刚打算说句既然是恶灵的话茂夫你就练练手把这里除灵一下，师傅懒得动手了。可话还没出口，脑子就把他拉回来了，不是恶灵，还能是什么，新隆的脑海中出现一张小纸条，上面写着做梦、恶作剧、恶灵都被残忍地划掉了，只剩下最后一个也是新隆最不想去面对的，时间循环。

        他记起以前曾经看过的一部叫做源代码的美国电影，虽然很多地方不像，比如他可以肯定自己活得好好的，但可能是自己陷入了一个类似源代码的时空循环，抛开一切不可能的，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吧。可到底是为什么，为什么会是他，为什么会是这一天。

        “师傅，你怎么了？”看见灵幻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苍白，担忧地上前寻问道，“发生什么事了吗，师傅？”

       灵幻挥挥手示意茂夫他没事，他也不想让这孩子过多担心，只是说，“没事，就是昨天没休息好，没什么事了茂夫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以往他呆在相谈所里都没发生这种意外，那是他昨天晚上去居酒屋喝酒时遇上了什么人或事造成的吗，新隆拿不准主意，便想着干脆就呆在相谈所里哪里都不去，谁都不见，这样应该可以打破这个死局了吧。他这么想着，干脆就把茂夫打发回家，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茂夫也帮不了忙，还可能被牵扯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 “是，师傅。”茂夫在听了灵幻的话后，表情变得有些失落，但还是答应下来了，“师傅，今天……是平安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这样啊，那你可以好好出去玩了，别太晚回家。”新隆也没多想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那师傅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？就在相谈所呆着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茂夫看上去有些不情愿地离开了，但灵幻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，比起莫名其妙陷入这种困境的事情，他分的清轻重。

        他并没有回公寓，而是一个人呆在相谈所里，无聊地把自己以前想看的电视剧看完了，接着喝了几罐前几天买的啤酒，烟也抽完了一整包，强迫自己不要睡着。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，新隆死死地盯着墙上的秒针，如果时间顺利地到了25号，那么这个循环也就打破了。

        哪怕是强忍着在转点时睁着双眼，眨都不让眼皮眨一下，可新隆还是觉得眼前一黑，接着瞬间变亮。明明该坐在相谈所椅子上的他，又躺回了公寓的床上。身体完全没有熬夜的疲倦，衬衫上也没沾上酒精和烟灰味。

        过了一会楼下又传来狗叫声，新隆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，他抬手遮住眼睛，叹了口气。又回到了开头，看来他找错了方向。